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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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Bessville)

*CP:ブラウン.ベス×シャルルヴィル

 

 

 




  就算是在紛亂的時代,人們還是會慶祝節日。這是他們獲得人形後一項深刻的體悟,出於情感出於習慣,又或是為了尋求安慰,人們會盡量保護那些還未被破壞消滅的傳統,就像現在佔據了整個廣場與街道的聖誕市集在這些年來始終規律地舉辦著,不曾中斷。

  貝斯看著四周閃爍彩色光芒的小型燈泡串和金蔥裝飾有些不適應,相對來說他還是更習慣單純樸素的花圈、甜得讓人忘卻殖民罪惡的布丁、還有天花板縫隙間生出的槲寄生。微瞇起眼他看著包裹在藏青色大衣裡的沙勒維爾,厚格紋圍巾將頸脖連同髮梢裹得嚴實,他始終不明白對方何以如此適合這樣繽紛而充滿糖漬氣息的地方,明明和自己一樣生於戰火之中卻不見暴戾之氣。

  手臂用力將裝滿食材的紙袋重新抱穩,貝斯繼續在法國青年張望著觀察去年未見過的攤販時偷偷看著他,記住每一次那雙藍眼因為甜品而閃爍的瞬間。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道是他做不出來的。沙勒維爾單手抱著麵包,張望的同時不斷對手掌哈氣,白霧暈在空氣中開散。當他不知道第幾次將裸露在外的手捧到唇邊用力哈氣時,貝斯摘下了左手的手套、隨意地喊了對方的名字後將手套丟過去。

  「嗚啊,為什麼要拿手套丟我!」接住的手套還帶著對方手上的餘溫,從口中飄出的除了字句之外還有茫茫白霧,空藍色的眼底澄澈望向身旁的人。

  「出門的時候就說過會下雪了,不知道是誰完全沒在聽故鄉女士說話呢。」貝斯抱著已經採買好的食材繼續往前走,步伐不快不慢,短靴的底摩擦在潮溼的石磚地上有些滑但不至於整個人滑倒在地。

  「我想說都戴了圍巾大概不會冷了嘛,而且大衣也有口袋啊。」不過這次採買的時候碰到的攤販都只給紙袋,想要抱好紙袋不讓裡頭的青椒等等食材滾出只能雙手並用,這倒是真的失算了。「再說只給我一隻手套還是會冷,貝斯也會跟著吹冷風噢。」

  抱著一整袋黑麥麵包的沙勒維爾乖乖戴上手套後走在貝斯身邊,灰粉色的手套是從諾埃爾穿破了的毛衣上拆下來再重新織成的。下著雪無法出門的晚上,故鄉會在食堂溫暖的爐火前製作一些衣物,有時候是圍巾、有時候是毛襪,貝斯拿到的是不連指的手套。一年年累積到現在,每個人衣櫃裡或多或少都有出自故鄉手裡的衣物,像是Master的毛帽或是葉卡捷琳娜的毛毯。

  「這樣暖和多了吧。」貝斯說道,眼神從對方身上緩慢地挪開看向回基地的路。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貝斯會冷吧?」沙勒維爾伸手碰觸對方由於外在氣溫下降而變得冰冷的左手。

  英國人突地停下腳步,在對方疑惑的注視中思考了一會,接著反手捉住青年同樣冰涼的手,在對方來得及反應之前十指交扣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裹在毛呢中兩個人的手很快地恢復到能夠知覺外在環境的溫度,雖然還有些涼但不至於凍得泛青。

  沙勒維爾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嚇得一下子給不出反應,連回嘴的話都說不出來,於是貝斯清了清喉嚨讓因為激動而縮緊的聲帶鬆一些。「......走吧,鼻煙盒他們在等我們帶食材回去吧。」

  愣了好一會法國青年才緩慢地點頭,緊扣著的手微微升溫發汗,貝斯始終不明白對方的手掌在沒有保養的情況下為何如此柔軟,就像沙勒維爾不明白何以對方的手明明比自己小一號卻如此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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