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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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銃士][シャススナ]神明不存在的地方

*CP:シャスポー×スナイダー

*靈感來自這次活動【宵闇の空に花は咲き】

 

 

 

 

 

 

  Chassepot並不擅長找人,但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人。雖然不想承認但是Dreyse和Lorenz在這方面確實比他更熟練,他後來得出的結論是曾作為獵槍使用的人大概對於這種任務比較有經驗,追蹤痕跡和直覺什麼的。有些事情他就算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累積到那麼多的經驗,那是時間使然,雖然不甘心也只能認命。當他終於找到半途和其他人走散的Snider時已經接近午夜了,地點則是在距離祭典場地不遠的山坡上的小型神社中,對方就這樣安穩地睡在木製建築的地板上。


  由於戰火不知何時會波及到這裡,住持與神官等神職人員已經撤離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只剩下這棟建築跟外頭聳立的漆紅鳥居,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靜謐,穿過鳥居進入神域的瞬間一切喧鬧的令人不快的雜音彷彿被隔絕在外。

  作為類似付喪神存在的他們對此的感受大概會比人類更敏銳。記得曾經在食堂聽家康說過類似的推測。因為是比人類更不穩定的存在吧,依憑著槍械而生、隨之而亡的近似亡靈又似妖精的存在。

  他放輕腳步走在石磚道上,經過乾涸的手水舍時往內瞄了一眼。很難想像對方會選擇待在這裡,但身邊跟著的妖精們又確實是這樣指示的,於是他只得照著行動。遙遠島國人們發明的衣服很特別,寬袖寬襬相當通風,但腳下踏著的木屐確實讓腳板不太舒適。如果不是擔心地上有尖銳的石塊或者遺落的鐵釘他大概會直接脫了這雙沉重的木鞋赤著腳探索。

  夏夜的涼風從遠方帶來樹梢枝葉摩擦的窸窣聲響,Chassepot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走著。

  神社的範圍並不大,他在外圍繞了兩三圈沒見到人,抬頭仰望樹枝也沒看見Snider的身影。他思考了一會對方被敵人襲擊的可能性,但一路走來沒有聽見槍聲、也沒有汽車引擎高速運轉的聲音。

  那麼就只剩下神社正殿了。

  Chassepot猶豫著翻過隔開正殿與外部的矮籬。參拜用的鈴與繩相當完好,只是因為年代久遠而老舊朽壞;賽錢箱有被破壞過的痕跡,大約是無家可歸之人所為。在這個時代可以依靠的除了自己只剩信仰,而在神明已經不存在的地方只有神明無法帶走的錢財,那麼為了活下去就帶走錢財吧。

  嘆著氣他沿著正殿繞著想找到一點可能是對方留下的痕跡,但Snider也是有經驗的軍人,不可能真的留下什麼容易被發現的痕跡。不過有些痕跡是即使留意到也無法消除的,比如說在木門滑開時被推掃清除的蜘蛛網和灰塵。網格狀的木製拉門有被開過的痕跡,旁邊異常乾淨的木製軌道便是極明確的證據。

  他蹲下身瞇眼從格子的空隙中看進去,裡頭的神明如他所想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微弱月光下隱約可見的同伴的輪廓。他輕手輕腳拉開木門,Snider仍然在深眠中沒有醒來,若不是胸膛幾不可見的起伏Chassepot幾乎要以為他已經氣絕多時。

  合上拉門,他在Snider身邊找了個地方依樣畫葫蘆躺下。

  木造建築比他想像得還要更容易散熱,即使曬了一整天的太陽,到了晚上也依舊涼爽;格狀拉門相當通風,從三面送入內部的微風很快地也帶走了他身上的熱氣跟汗水。又或許是過於青白的月光造成了這種清涼的錯覺。難怪Snider會一個人到這裡來。

  「喂,你也差不多該醒了吧?被人接近到這個距離還沒醒的話就太沒用了。」

  躺著直到自己也差點跟著熟睡時,Chassepot稍微提高聲量說道,相當清朗的聲音緩慢消散在空氣中,隔壁那人連起身都懶,只是轉了轉眼珠掃了他一眼便轉回去盯著屋樑。

  「因為知道是你所以才繼續睡。」Snider拱起背,伸手到寬大的浴衣內從背後拉出自己的槍放在旁邊,「慶幸我在這種光線下還認得你吧,我可沒有多扛一把槍回去的興趣。」

  Chassepot撐起身子看了槍一眼又躺回去,難得地沒被挑起鬥嘴的興致。或許是神社真的有讓人心靈平靜的作用吧。「為什麼一個人到這裡來?」

  是啊、為什麼呢?因為人群很吵很擁擠,因為祭典沒什麼好看的,因為自己身為槍不需要娛樂,因為Enfield一直守在Brown Bess身邊。為什麼呢?

  「因為這裡很安靜,心會平靜下來。」焦躁起來時跟在身邊的妖精是這樣說的。到這裡來的話會平靜下來的。所以就過來了。

  Chassepot隨意應了聲便沒再接話。過了很久、久到Snider已經睡著甚至夢到了一些朦朧的影像時,對方突然把他搖醒,比起印象中更加平靜也更加深沉的神情讓他有些困惑,但只要不是敵襲也不是惡作劇就沒什麼問題。

  「怎麼了嗎?」

  「回去吧。現在應該還看得到路。」他就這樣逕自拉開木門走出神社建築。

  剛醒的Snider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一會才意識到自己應該跟上,於是起身跟了出去,翻出圍籬後正巧看見Chassepot站在正面伸手去拉繩子,但是鈴聲沒有響。他瞇著眼看才發現鈴已經破損了,沒聲音也是自然的。

  「回去吧。」像在強調什麼似地,他又說了一次。

  他們兩個安靜地走過石磚路,穿過鳥居時Chassepot開口,「那裡還有神明嗎?」

  「⋯⋯誰知道,大概沒有了。」Snider說道,另外一個人嗯了一聲再也沒開口。


  到了基地時天已經亮了,Snider困惑地看著從訓練場回來的Chassepot相當不悅地對一旁怎麼樣都無法提高裝填速度的Lorenz訓話,轉過身時與他一同穿過鳥居的Chassepot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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